他们每天幸苦工作八九个小时来供养我长大，却从没想过花十分钟和我聊聊天。

意识流严重，善于自说自话

-----正文-----

（一）

在我四岁的时候，我和爸妈从我爸工作的厂里搬到了他们分配的小区。从平房到高楼。我们住在最高层，五楼。以现在动辄二三十层的水平来看，五楼并没有这个资格被称之为高楼。但至少，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以五楼的高度，跳下来，是会死的。

我是从一个女人那知道的。

春日阳光和煦，我在隔壁单元楼门口一棵杨树旁边蹲着看蚂蚁搬食物。那天没有风，一地的杨絮失去了狼狈为奸的伙伴，老老实实躺在地下。我看的很专心，为蚂蚁们能承受这么重的物体而莫名欣喜。

然后毫无征兆，先是一声巨大的闷响，就像是点燃了袋子里大量的响炮。我被吓得一个激灵，坐到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的柳絮，抬起头，看见了前面十几米那个女人，面朝下扣在了地上，身体扭曲，砸成了一滩肉。血自她身下蜿蜒，沾了血的柳絮糊在她的身上，浸在她的血里，甚至飞扬在她四周。我大哭起来，声嘶力竭。其实这之后我的记忆就很模糊了，不过想来无非就是人群聚集，议论纷纷，警察赶来处理尸体，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唯一清晰记得的就是我爸听到响赶来后对我的一顿猛捶，边捶边骂：“他妈的，看什么看！哭什么哭！？作死吧你！一天到晚就不能让人省点心，老子让你乱跑了！？”我边跑边躲，边躲边哭，边哭边挨他的揍，估计场面十分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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