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滴落又聚集

-----正文-----

4

没有下雨，是我哭了。

他伸手替我拭去泪水。

于是我们再一次肌肤贴着肌肤。

他的手变粗糙了一点，抬手看着我在笑。

记忆里柔软较长的头发变成了板寸。

晒黑了一点，长高了一点，眼睛又黑又亮。

眼里是我。

他把我拉起来，说：“等了很久吗？抱歉。”

我忍住眼眶里的热意，摇摇头接过他的行李。

好轻。

我带他去停车的地方，他安静地跟着我。

我们之间有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氛围。

我们缺席了彼此很多年的成长。

风好像停了，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冒头，虽然还是很冷，但我们都知道，最寒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他问：“你这个年怎么过的？”

我把行李放后备箱，替他打开车门：“和以前一样过，包饺子，吃饭，睡觉。”

他笑笑。

我又附身替他系好了安全带。

他看起来很紧张，睫毛扑棱像只振翅的蝴蝶。

明明刚才一脸豁达过来招我的人也是他。

5

他说要洗个澡，于是我带他去了浴室，教给他使用方法。

里面的沐浴露洗发水，都是按照我的习惯来买的。

他不介意，反倒很开心。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退出来，留他一个人慢慢洗。

他的行李放在沙发一角，我碰了碰帆布的布料，粗粝，指甲划出响声。

我突然想到进门之后还没有让他喝水，于是立马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

冰箱里是提前买好的饮料，都是他当时喜欢喝的，我每一样拿出来一瓶，放在离暖气片很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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