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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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学校，我一直坐在位置上等。

从早到晚，连水都没喝一口。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我的嗓子已经很痛了。

我跟着班主任走向办公室，去领取我订阅过的资料。

这期间他接了个电话。

我听到了陶安的名字。

陶安，在警局。

陶安，杀了人。

13

刚离开的几年，我一直关注这个新闻，可惜哪怕是一个高中生，杀了人，也没有掀起很大的水花。

媒体报道，短短一百多字，法官判决，几个小时。

我搜集阅读了很多新闻，与曾经的班主任通了许多电话，最终弄清了事实真相。

然后我的宝贝，就这样和我分别，去了我原以为这辈子离他很远的监狱。

该进去的不是安安。

他的继父该死。

我也该死。

如果我当时执意留住他，如果我当时送他回家，在楼下停留片刻多好。

14

陶安问我冷不冷。

其实还是有点的，因为我怕他尴尬，躺在了被子上。

他于是把我拉进被窝。

我感受着他的体温，悄悄将自己的温度送到他身边。

我们没有提以前发生的事，那对我，对陶安都是一种黑色的痛苦回忆。

好在他现在在我身边了。

陶安在我怀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渐渐睡着了。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他距离我如此之近。

时间落在家里每个角落，瞪大了眼睛看我，时刻提醒我——它很慢。

还有陶安离开了我多久。

这些年里，许多个夜晚，我都像现在一样，瞪着天花板，偶尔抬起手，在黑夜里观察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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