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时光重来，我想我会挣开那双手。”

致郁。慎！

-----正文-----

我第三次和唐砚提了分手。算上他之前提过的两次，倒还是我占了上风。

提这件事的时候，我俩刚吃完晚饭。我慢腾腾地收拾着碗筷，一边在心里琢磨措辞。我极尽所能地在脑海里修饰语句，努力让自己不要显得过于刻薄无情。然而重重借口在肚子里打了个转，最终还是伴随着一声轻叹落了地——

“唐砚，我们分手吧。”

我说。

他的反应是意料之中的冷淡。唐砚听到我说分手，就像是听到天气预报主持人说明天会有降雨一样——他只是木然地从一堆工作报表里抬起头，冷冷应道：“齐梦漱，别闹了。”

唐砚从前不是这个样子。

他那时爱用昵称唤我，每每念到我的名字，声音里都满是笑意；这两年已经鲜少能从他嘴里听见爱称，大多时候都是像现在一样，直接称呼本名。

这倒还算小事。

过去我爱抱怨这些生活的琐碎，常把枯燥的日常掰碎了和三五好友絮叨，日复一日、不知疲倦。到最后把几个小姐妹都叨烦了，一听到唐砚的名字从我嘴里冒出来，便赶紧要我住口。

再后来，连我自己也不愿谈这些事。生活无味，宛如一锅沸腾的水，煮得久了，直教陈年累月的油渣重新翻沸。起初尚能孜孜不倦地撇去浮沫，日子长了，也总有厌倦的那天。于是我关上火，静静地等。等它停止沸腾、等它恢复平静、等它逐渐冷却、等它终于显露出飘满油腥的本来面目：终于不再期待、终于开始厌弃、终于下定决心将之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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