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我选了块儿好地方，就在西印山脚下。”

柳天下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看着从三四层木格里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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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我选了块儿好地方，就在西印山脚下。”

柳天下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看着从三四层木格里漏出的光，眯了眯眼睛，像是想起许多事，不自觉地流出眼泪，因而密实的睫毛粘在了一起，眨眼时，眼前如同半个破损的蝴蝶翅膀在扇动。

“我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唯一的一次因为实在捱不住，竟靠在木桩上睡着了，那夜睡得很不好，我梦见陆有善被人打破了头，趴在地上趴了有一会儿，慢慢地站起，竟不知自己的脑袋受了重伤，那是个雨夜，太黑了，下着大雨，古道上空荡荡的，他摸了摸脑袋，手掌里都是鲜血，却马上被雨水冲掉了，他踉踉跄跄地行走，越走越慢，终于路过一户人家，抵着人家的土墙坐下休息，坐下时，五脏六腑都在疼，大概是肋骨也断了几根，过了许久，他站起，手扶着墙的地方，留下了些许血迹，他这时才感觉到头痛欲裂，呕吐不止，赶路速度缓慢，脚都抬不起来，走着走着，死在了寻找我的路上。”

回想起这个噩梦，柳天下站起，望着窗外温暖的光，怔怔地看，抓住旁边的人问道，现在是梦还是现实？

见无人回答他，连门外的雀鸟都默不作声，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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