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明

-----正文-----

谢绍如愿了，他只想要清净，要一个够安静的人陪他过个年，不会说闲言碎语。但是看来不行，连个男妓都不行。

屋内重归清净，谢绍在书房加班到夜里八点，心无旁骛，什么也不想，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到处都在放礼花，他才想起来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谢绍披上一件风衣，出门去超市买了两袋速冻水饺，很冷，回来的时候在黑夜里看到秋千的位置上有一点微弱的火光，微微地荡着，有人坐在上面抽烟。

大过年的，谁坐在这儿抽烟？鬼使神差地，谢绍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并不是别人。

“你怎么不回家？”谢绍皱起眉，看着他单薄的鞋，不抗风的棉服，薄薄的牛仔裤子。

雁子的神志已经清醒多了，眼睛虽然还是浑浊，但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他一条腿蜷在秋千上，一条腿踩在地上荡着，周围满地都是烟头。

“家？我又没有。”

“打算在这儿坐一夜？”

“我不知道。”雁子又显出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冷风掀起他的刘海，露出苍白的面庞，嘴唇没有血色。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一栋栋楼，一家家灯火，像他以前在马路边看川流不息一样，“我习惯这么看着，想象一下他们的生活。”

“你都想到了什么？”

谢绍坐在雁子旁边的秋千上，跟他同视角地看过去。

“我看到灯火通明，你看，每家的灯都亮了，那些没亮的，应该是回老家团圆吧。我闻到各种饭菜的香味，各家的香都不同，这里会有可乐鸡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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