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栗

-----正文-----

这一节是数学课。

教数学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为人严肃，眼神已经不止一次投向他这儿。连同桌都发现章一程不在状态，用手肘碰了碰他，低声报信：“章一程，老师在看你。”

“嗯，没事。”

今天没下雨，外面的天空很漂亮。

教学楼旁种的大部分是榕树，枝繁叶茂，不少小鸟在里面做窝，一出太阳，就落在枝头上叽喳叫。

南风从窗户里钻进教室里，逗一逗女同学的辫子，又掀一掀课桌上的书页，有种小姑娘穿新衣的活泼。

章一程敛神，拿起笔记下几行公式。

同桌随便瞅了一眼，心里纳闷：这啥？刚才老师有讲到这吗？

下课铃响，数学老师没拖堂，因为知道下节是体育课，匆匆收拾了教具就离开了。

教室里沸腾得像一锅开水。

男生们凑在一起，商量下节课打篮球的队伍人选分配，有人提议打到上晚自习前，有人不同意。在座位上还没动身的章一程也被同学拉起来。

“你上课的时候发什么呆呢？”

章一程难得在课上走神，虽然课早就不怎么听了，但今天连题都不刷。

“我被老李连带着瞪了好几眼。”同桌也不是真要一个答案，他向旁边聚拢过来的男生们耍宝，“我做错了什么？不就是跟学霸是同桌吗？”

“哈哈，别生气，请你喝可乐。”

章一程笑哈哈，课上还是心事缠身的十八岁雨季，这一刻又是同学们眼中的阳光少年。前排的学生听见动静也回头看过来。一群男生互相推搡着，抱起篮球往操场上走。班主任再三交代不要在走廊上奔跑以免影响楼下的教室，大家还是把楼梯踩得噼里啪啦响，像一串爆竹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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