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过桥米线

-----正文-----

下课前，老张对着每张人物素描分别叨叨了几句，各人记下各自的修改要点，轮到邱栗，老张哼哼唧唧左挑一个毛病，右找一个不到位，比往常还要贬低。

“知道了吗？别骄傲，年轻人。”

他就是想杀一杀邱栗翘起的小尾巴，免得他太过得意。

邱栗攥笔举在胸前，一脸纠结地搁他身后站着，嘴巴翘得能挂油瓶。章一程揉着肩膀走过来，对画面上的他有几分好奇。

“正好，让小章自己来看看，这画得像他么？”

怎么不像？

五官看来就是章一程本人。而且画面构图正确，线条流畅，明暗对比也没有出错。从艺术欣赏的角度，画面上的人物是美的。

章一程不懂专业评鉴，可要他说，人像看上去怪怪的，跟真人还是有很大差别。

“没有灵魂。”

老张听他这么说，歪过头瞥他，桀桀一笑：“没那么玄乎。”

“我为什么花钱请模特，是因为真人具有更丰富的细节。”老张用手指夸张地在章一程的眼周隔空绕了几圈，要他的学生去看，“石膏像的人物是死的，就算身体肌肉复制得再好，但是眼神没办法刻画精细。但真人不一样。”

“你要说是灵魂也可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嘛。你仔细看看，模特本人和你的画像还差了多少。”

只停留在外在形式上的美是不够的。

“嗯，我会好好观察的。”

邱栗顺着老张的手势去看章一程，认真得要把他整个人都装进眼里去。结果是章一程被赤裸裸打量的眼神看得有点遭不住，面带尴尬打断道：“我的工作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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