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身体里燃烧着的燃料终于耗尽了。

-----正文-----

陆裴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一样，死在了夏黎前头。

“你怎么一直不愿意带我去塔上看看？”

陆裴在夏黎身边呆了几十年，他有无数次弥补当年错过的机会，却没有如此选择。

陆裴躺在病床上，眼睛上蒙了一层灰纱：“有那么多人带你去过了，我干嘛凑热闹。”

“你不知道我最初就只是……”

“你想要的、我不一定都满足你，”陆裴打断了夏黎的话，“就像现在，我知道我要死了，但你肯定还希望我继续活着。”

“谁说我希望了？”夏黎那时候拉着对方苍老的起着褶皱的手，连气也不想生，只是努力不让自己掉下眼泪，“纸片人是不该老的你懂不懂？”

陆裴咳嗽了声，“你又想起了什么小说？”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擦夏黎的眼泪，“我本来就比你年纪大，多正常。”

“两个老头子这么干太奇怪了……”嘴上这么说的夏黎却并没有躲开，“是，你本来就巴不得死在我前面。”

陆裴点头称是，他最后说：“你看，这样从我遇到你开始、到我死掉，都是你存在过的日子。”

“你这种人真是——”

“喂，我问你一个问题，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你过得好不好？”陆裴停了半秒，“不能回‘不好’。”

“……那你还问我干嘛？”

陆裴却像是没听见，他只是慢慢地呢喃了一句：“夏黎？……夏黎、我好像……看不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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