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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没点灯火，黑暗中隐约能看见少年靠坐在角落的轮廓。他睁着眼，视线却没有一个落点，显得麻木空荡，耳边不停回响起温潮生曾说过的话。

“其实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只是因为在梦里想了千遍万遍才这般如鱼得水。”

“当然是为了你，阿余长得如此符合我的心意，我怎么舍得让你白白去死？”

“谁的妻？阿余的么？”

一字一句，仿佛在拉扯着少年本就崩得很紧的神经，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眼前却浮现那张与他有着相似眉眼的脸。

无名碑，望月崖，林殊月...

纠结许久的问题，答案原来竟是如此。

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到底是被当作替代品的他可笑，还是甘愿自欺欺人的温潮生更可笑。

车帘被人掀开又放下，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进来了。少年没有睁眼也没有理会，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就有人强行钻进他怀里，手脚并用地紧紧抱住他。

“我只是护送他到江州。”温潮生小声说:“你信我吗？”

少年不答，他又道:“我想过他还活着，无数次。但真当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还是会觉得一切来得不可思议，所以我更加不能让他再陷入危险当中。”

温潮生抬头，却无意间看见早上他无聊时给少年编的两条小辫子，还好好的垂在脸侧。他一愣，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疼得指尖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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