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都看不见的琴房一角，猩红的光点一直在间接闪烁。

-----正文-----

陆时越和他挤在一处暗角，这里是琴房，正中的地方有一架老式三角斯坦威。陆家人没有人喜欢弹琴，但是基本的形式主义还是做到了极致，该有的一样不少。

陆卿安脱了鞋踩在陆时越的脚背上，皮质光滑的鞋面几乎让他支点不稳，只有将重量一压再压才能站立住，他怕陆时越承受不了，尽力去抓紧陆时越放在自己腰侧的手臂。

“晚会开场之前，我想我有义务教哥跳舞。”

他之前是这么对自己说得。

陆卿安突然意识到什么叫做家族社交，这种昭示着一个诺大权利继承人的生日晚宴往往汹涌诡谲，每一双眼睛都会放在陆时越身上，各怀鬼胎在心中揣度这位少年的所作所为，或是在他身上下注，或是对他客气讨好，然后是同样身为陆家人的陆卿安。

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自己？

一个不能见光的、纯粹的、不受重视的、毫无继承权的私生子。

他们会叫他们的儿女远离他，附耳嘱咐，然后用眼角余光去打量他，带着骄傲和漠视，他们当然不会嘲弄，只会用他们惯用的方法对待他们看不上的人——漠视。

就像他第一次来陆家的时候，陆老爷子静静坐在书房，戴着眼镜翻阅着一页书，他缩在陆允南怀中，陆老爷子连一眼都没给他，只是看向陆允南说了句回来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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