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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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个星期天到来之前，我又为一个新的念头着了魔——我打算送他一个礼物。

怎么想起要送个礼物，有什么必要送他礼物，又为什么偏要挑这第二次送，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问题（可以说是要彰显我的地位，我的力量；可以说是他通过了测验，现在得到了我的认可；当然也可以纯粹是我的随心所欲……）。

问题是“什么”，应该送个什么！我花了一整个星期思考这个问题，思考应该从什么途径弄到这个礼物，它应该处于什么价位，具有怎样的性质才能不玷污他的价值。换句话说，我是应该选择博物馆里皇冠上的一颗钻石，还是街头小摊上随处可见的一颗苹果？这就是包含了这个世界全部重量的问题。

这个关于应然的终极问题，我压根没法回答。因此在走投无路之下，我选择了街头某家饰品店里的一对白色珍珠耳环。我唯一的理由是，它们应该跟他的白金色卷发十分相配。

我带着这个礼物去见了他，一见面就献给了他。

他用不卑不亢的喜悦表示了感谢。

“不过，你是想把它们放在我的什么部位呀？”他眨眨眼睛，望着我提出这个宽容得不计后果的问题，“你瞧，我就连耳垂也还没给任何东西刺穿过呢。”

“这我当然记得。只要你允许，我现在就用带来的工具给你穿耳洞。”

“嗯？你只选耳朵？”他就撩开头发应许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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