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完结撒花
-----正文-----
阿嬷平静的讲完这一切,目光空洞的直视前方,我琢磨不透阿嬷在想什么。
独自舔舐回忆,或者是脑海里努力刻画自己的爱人。
她一直说,我的小晚禾。
因为她的晚禾也就二十三。
我想抚平她裤子上攥出来的褶皱。
我听见阿嬷说,她想死后和她的小晚禾合葬。
我说,阿嬷还活的长呢!
阿嬷枯糙的手一下一下摸着我的背。
“活不长了,苟且了大半辈子,时间也够长了,她还在下面等着我呢,我昨晚做了梦到她了,她说她爱我。我走了你就住在这里吧,想念书就去求求山下的先生,他有门路送你上学,娃娃,你也不小了,也该去念书了。”
阿嬷健朗的身子骨肉眼是看得见的。
晚上阿嬷抱着我睡觉,轻轻拍着我的背,如同白天那个动作一样。
“想你啦,我的小晚禾。”
光从窗户里钻进来,我走下床想给阿嬷做早饭吃。
水开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林子外面的鸟叫声和猫咪打翻盘子的声音,都没能吵醒她。
“阿嬷――吃饭啦。”我嚷嚷。
可是阿嬷没醒。
阿妈说人活着就有气,我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阿嬷的鼻子下面,尔后沉默的吃完饭,收拾完碗筷。
刨开梧桐树下的一层土,并不厚实的涂层下面是一具空棺。
我把阿嬷慢慢挪进去,而后盖上棺盖用黄土掩埋。
我低声抽噎。
你们终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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