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决定志摩的去留。”

-----正文-----

“这句话有意义吗？”被枪口指着的青年耸了耸肩，“先杀你还是先杀他，有什么区别？”

他踢了踢地上的男人。伊吹毫无反应，仿佛真的停止了呼吸。

枪声响起。

志摩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路灯，他发觉自己蜷成了一团，正侧躺在狭窄的车后座。鼻尖缭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伊吹的气味，他摸了摸，发现脑袋下枕着一件外套。试图说话的时候，喉咙处发出比以往更尖锐的刺痛。过呼吸，甚至失去了意识，这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的症状。

“喂。”有人在驾驶座忽地发出声音，仿佛狼的低嗥。伊吹。

“志摩你啊，不会不想当刑警了吧？”

“你不会不想当刑警了吧？”在那个天台上，伊吹这么问过他。

“要是现在不干了，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那时的他回答。

“我说你……是不想当刑警了吗？”他委托REC调查时，REC也这么问他。

“是吗……我没准是不想干了。”他恍然。

那么现在呢？

现在的他，仿佛身处黑暗的峭壁，游走于规则的边缘；脚边是万丈深渊，头顶只有一线光明。如果放弃了警察的身份，那么只需要找到久住，杀掉就好。枪杀、毒杀、溺死、绞死、窒息、伪装成事故……什么都行。

但是……这个笨蛋，会伤心的吧？

一个杀了人的搭档，会成为对方警察生涯中的污点，生命中的刺，感情上的伤口。脓血永远都不会流尽，伤口永远不会治愈，只会在记忆深处溃烂。关于这一点，志摩已经尝过足够多的苦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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