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近，柴明。

-----正文-----

柴明跟我说他结婚了，在我们做完爱之后。

窗户开着，冷风裹着刺鼻的烟草味，刚洗完澡从宾馆浴室里走出来的我打了个寒颤。床头灯亮着，他坐在床尾抽烟，暖黄色的光照在背上，刻出肩胛骨的轮廓。

“近，我结婚了。”

我还在擦头发，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我结婚了，相亲认识的，去年三月份领的证。”

柴明转过头来看我。他的眼睛很亮，隔着镜片也能看到眼底泛着床头灯的暖光。

柴明等着我说话，等我质问他为什么就结了婚，骂他为什么要去结婚。我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我和柴明已经分手两年了，我们其实都不再是对方的谁，早就没有理由对彼此的情感生活指手画脚。理应如此。

“我本来想请你来吃酒的，去年五月份的时候，”像是为了扒开我的嘴，“但是……我不敢。”

我把毛巾扔到了他的脸上。

“你他妈有什么不敢的柴明？你敢背着老婆出来找男人，还不敢拉着前任去吃他妈的喜酒？我他妈……柴明，你贱不贱啊？”

柴明没说话，探过身子抱住我。他抱住我的腰，双手沿着脊柱向上摸索，胡渣在我的腰肋磨的生疼。我抓住柴明的头发，低头看他下垂的眉尾。

“柴明，你贱不贱啊？”声音抖得像长湖水面的月亮。

他站起来吻我，咬我的嘴唇，咬我的舌尖。烟草味从口腔窜到鼻腔。我们重重地摔在床上。唇齿间的腥香刺激着味蕾，我发疯似的回击，拱开他的眼镜，啃他的鼻梁，啃他的脸。他的脸是咸的，汗水和泪水，他的和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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