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弯着，很像个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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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越身上有着数不尽的伤口，但大多数在痊愈后会隐匿于皮肤下，有时他赤裸着面对镜子，讶异于一个人可以创造出如此缤纷的色彩，青的紫的红的黑的，却有相同的意义，痛苦。不用触碰，只要狠狠盯上几眼，那处的神经就会及时反馈，控制这具肉体神经病还嫌不够疼，那就顺他心意，让他再疼一点。

在昏沉的路灯下，曾越感受到脸上被打得最重的一拳，伤口发热发麻，都无法做出表情，头脑逐渐昏沉，他倚在潮湿的墙壁上，正对着月亮，今晚的月弯着，很像个香蕉，肚子适时叫了两下，很想吃根香蕉，熟烂的，甜过头。

忽然有人站到他面前，眯眼看去，是个瘦削苍白的男子，大约比他高半头，从头到脚都打扮精致，他鼻梁架着的金属细框眼镜，掩在袖口的银色腕表，连同那皮鞋尖，无处不发光。他并未开口说话，用平静淡漠的目光也将自己上下扫视，曾越任凭他去。有刹那，他心头闪过恶意，四下无人，月黑风高，大可以扒走这人的表。

“你很缺钱吧。”，岳岱语气不带轻蔑，冷静叙述会令人难堪的事实，认出他是刚才在台上的拳手，看客都已走光，他能等的人仅有员工或老板，大概率是讨薪。嗤笑一声，曾越点头，他勾起嘴角，“关你屁事。”

一沓鲜红的散发着恶臭的纸钞出现在眼前，曾越不明所以得看向他，所有细胞都为此惊醒，让他进入到战斗模式，就和吊在骡子头上的胡萝卜般。本放松斜站着的身子悄然直起，他的脸就此脱离开路灯暗黄的光，投入到月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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