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由人哺乳长大，所以很多人的感情在他眼里都会变得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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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骤降，大城市连季节轮换都如此快速，不容人反应。中秋是周六，曾越跑医院的日子，他拿了个玫瑰豆沙月饼应景，给曾妈切四分之一不到，尝个甜味。他倒不太爱吃甜的，剩下半个打算拿回去给岳岱。虽说他这人挑三拣四得有忌口，但对甜得发腻的东西接受度很高，曾越以为是他心苦，得用糖调和，况且岳岱容不得浪费。

天黑得早了，约莫六点就能看到月亮，只是不大明显。等到曾越出医院大门时，就已银盘似的挂在当空，岳岱正靠在车门前抽烟，看到曾越在对街现身时，刚好结束这一支。“你开吧，我中午喝了点酒。”“大中午的喝酒。”，中秋节外加周末，竟还有人与岳岱谈生意，曾越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座，留岳岱在风中散掉点烟味，他按下副驾的窗，“中秋你也不回去看看你爸。”

“再过段时间。”，岳岱摘掉眼镜，边坐到车里，看来中午的饭局谈得并不顺利，能让他疲惫至此，曾越拿出剩的月饼给他，“豆沙的。”“阿姨身体怎么样？费用还够吗？”，过甜的馅在他舌尖化不开，在浓重的烟味里，独成一派，说不出的奇怪，但他还是连吞下两块，听曾越说都好，“我妈算运气好的，控制到现在很不错了。”

岳岱的妈生下他不久就和他爸离了，完全搬离那块，再找不到踪迹，所以大概从四个月起，岳岱一直在靠喝羊奶活着，这事儿对他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母爱在岳岱心里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从来没获得过，自然也不懂失去的滋味，反而是因他没妈，村里同乡倒都对他有点儿疼惜，他拿得糖会比别家小孩多些，犯错时也少挨骂，但这样的特别情感是很浑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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