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的符洲，才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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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洲有一瞬间的头脑空白，但立即回神，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唐博是符姜的老师，自己的话实在太失礼。

唐博看出了符洲的僵直，善解人意地岔开了话题，“下个月是学校的艺术节，教职工也有一场艺术比赛。”唐博声音放低，带着点恳求，“我不会画画。所以，符老师愿意帮我吗？”

自母亲离世之后，符洲就再未进行过创作。不是符洲不想，而是他画不出来了。

落笔的那一刻无数念头蜂拥而出，将整幅作品变成支离破碎的，丑陋的展示。曾经最为喜爱的东西反而变成了最锋利的刃，将意识刺伤并混乱。

所有的事实都证明，符洲画不了了。

“我不会……”符洲右手手指开始下意识震颤，呼吸急促，开始出现哮喘的症状。

一个滚烫的东西贴了过来，符洲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像沙漠之中难逢的绿洲。

唐博抱住符洲，轻轻拍着对方的背，直到符洲的身体恢复正常。

“抱歉。”唐博声音几不可闻，符洲并没有听清。

一周之后，符洲发现客厅一角支起了一个画架。

地面上还整齐地码了好多颜料盒子，从洗笔筒到美工刀一应俱全。

符洲从房间出来，看见唐博正坐在画架前。他好奇地走近，被眼前的画作震撼了。

干净的素描纸上是狂野的线条，毫无规律，基本看不出形态。符洲站在唐博身后沉默许久，得出结论：要么是超越时代的抽象艺术，要么就是小孩的涂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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