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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场景实在容易引起误会，托利亚一眼看出周律的表情不对，自己也反应过来，立刻不管衣服了，条件反射地上前一步，急着解释：“我不是……”然而对方懒散地后退一步，索性歪靠在电梯护栏上，摆出一张“离我远点”的嫌弃脸，慢悠悠地打断她：“不用解释，你的私人生活与我无关。而且衣领上的痕迹和你现在嘴上擦的是同一个色号，是你自己的口红，不留神沾上的。左侧嘴角颜色晕开的地方边缘整齐，和粉底没有融合，显然是刚被什么表面光滑的硬物蹭了一下，这才花的。既然你从停车场出来，所以，是下车时撞车门框子上了吧？”随着她话音落下，电梯结束等待时间，叮地一声关上门，开始缓缓上升。

托利亚怔怔地点了头，既因为“老婆失忆了观察水平还那么过硬”而欣慰，也因为她语气里流露出的冷漠而难过。两种情绪激荡之下，忽然脱口而出一句毫不相关的：“可是我没涂粉底。”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被蠢到了，只得尴尬地站在原地，暗自深吸一口气，努力尝试微笑，但不很成功。

“那是你惨白得太夸张了，跟鬼一样。”周律下意识地吐槽回去，说完才发现语气过于亲昵，不符合自己端着的架子，于是也赶快闭嘴。

如果不算上个月的短暂见面，这还是她们大半年来第一次单独相处。伊萨托利亚设想过很多重逢的场景，哪怕是周律拿枪顶着她脑袋，都比现在的情景来得合理。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阴沉的周五，自己昨夜失眠，状态很差，穿着粗布衬衫和工装裤，妆也没好好化，进了电梯却赫然发现面前摆着一个光鲜亮丽，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周律，仿佛过去的十四个月只是场噩梦，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靠在护栏上，贪婪地看着那双深深的黑眼睛，心想生活果然比幻想来得刺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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