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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乔纳斯的个子并不高，但他腰板挺得笔直，使任何人都不敢小瞧他。事实上，他的枪法和能力也确实值得被尊敬。有人开始向他解释，这本来也不是什么有必要隐瞒的事，他们反而诧异他那肉眼可见的愤怒。

“但他已经没力气了。”乔纳斯指出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如果非要让他继续跪在这里不可，我这里还有子弹。”

“吃的够多，柴火也足够。”沙哑的声音说话了，“大家都累了，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让巡逻的人也回来吧。”

今天是个好天气，没有风更没有雪。透过夜空是大片闪烁的星星，月光落在雪上，是另一片星星。他们点燃篝火架起锅，收集起干净的雪融化，一整条鹿腿被放在锅里炖煮，随蒸汽弥漫开的肉香将他们人性中非人的那部分勾出来了。他们像一群狼围着那口锅，等待着填饱肚子。

阿纳托利蜷缩应属于他的角落，身上还穿着那件染血的外套。他没有别的衣服可穿。

一开始，他被恩准回到屋子里休息时，叶戈尔就被他身上的血吓到了，老兵踉跄着爬起来几乎要撞上他，在知道他并没有受伤后，又扫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骂他为什么不带点肉回来，哪怕只是一块内脏。阿纳托利被冻得发僵，没有说话。

阿纳托利试着睡一会儿，好让肚子不那么饿。他抱着自己，呼吸融化了袖子上的血，他张开嘴咬上去，只尝到浓厚的腥味儿，混杂着冰碴和一点点沙子。他闻到了煮熟的肉的味道，因此他以为自己终于睡着了。直到他清楚地听见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咒骂，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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