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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卖冰镇酸梅汤的买卖还算不错，劳力们干完活累得要命，谁不愿意掏俩钱买一杯润润嗓子呢，喝下去以后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那么爽快，比一气灌凉水可舒服多了。

要是一天的酸梅汤卖得好，晚上吴邪会给妞儿二十个铜子，小妞儿拿了钱回家给小青，心里甭提多美，为了让别人都来买自己的酸梅汤，妞儿跟着院子里在天桥唱快板地学了几句词，一开张就吆喝上，小姑娘有一副好嗓子，喊得人都围过来看，起哄让小姑娘再来两句。

有人跟小青说，这闺女适合学唱戏，要么送去戏班子，保不准以后能出息，也做个角儿呢，人家在天桥唱大鼓的，一个月谁不挣个二三十块的，遇到那阔气的，一天就能挣一块现大洋。

这倒也是一条路子，只是辛苦，小青心里有些拿捏不准，给人家当徒弟那是容易的事情吗，谁家有办法送孩子去做学这个，学艺要挨打，还要给师父家里做丫鬟，掐肩揉腿哪个不要做？能出得来的有几个，抛头露面一通，保不准给哪个军爷抢去做小老婆了。

她犹豫不决，反倒是妞儿知道以后主动要去，她知道家里的情况，小青的老娘身体不好，见天的在屋里躺着，家里四张嘴要吃饭，小青最近身体也不好了，她不肯给吴大夫看，自己偷偷地跑出去瞧医生，她说这是脏病。

她自己决定了，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下了，她生得不错，嗓子也透亮，师父一看就喜欢上了，说这孩子好好收拾收拾，保不准真能成个角儿，但是在他这儿学，要能吃苦，要能受罪，不能吃苦不能受罪，那孩子还是带回去，他这儿伺候不了娇贵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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