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性，或者普通人，或者时代的悲剧

-----正文-----

“就因为你是我妈吗！”

她看着面前嚎啕大哭，像发疯一样歇斯底里的女儿，大脑在一瞬间陷入了空白。耳膜开始一阵一阵地鼓胀，心脏在猛烈地震动，她在极度失语中，竟然不受控地笑了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老了，眼袋越来越重，眼球却越来越艰涩，她想这个时候，应该为自己哭一场的，十几年来硬挺着腰杆子做人，难道到了现在，还不能为自己哭一哭吗？

谁都不再说话，谁又在躲避谁的眼神。天仿佛一下子就暗了下去。她平静地看着眼前渐渐沉默不语的女儿，轻声开了口“你已经初三了，考不上重点高中，你以后该怎么办。”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空气在此刻开始下坠，本来就不亮堂的灯光，让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暗沉沉的昏黄。

“我原本觉得，你奶奶怎么对我，你是看在眼里的。”

耳鸣在脑子里不停地回荡，脸上却开始发痒，她有点分神地想，可能是眼泪，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没想到这么多年不作保养，她的脸居然还没有完全麻木掉。

女儿不再动作，眼神直直地盯着地板，又在空中发散，身体一晃一晃。

她看着女儿的脸，思绪却回到了今天早上。臃肿的，一旦违背意愿就吵她破口大骂的母亲，和那个老若钟态、比母亲大了近二十岁，身体各方面都开始出问题的父亲，她的腰忽然就僵硬着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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