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曲在生命中矗立不动

-----正文-----

托奥涅的确有种超然的直觉，她曾在她中学的日记中非常详尽地描写她的直觉：“我从坐下来开始就觉得不对劲，明明头上的风扇在正常运行，我却总觉得它松了；明明没有落枕，但我却感觉脖子上一道极其狭窄的地方痛得我几乎无法直起脖子。太奇怪了，一种太过太过不详的预感萦绕着我……我总感觉风扇要掉下来打烂我的头，血溅到同桌身上，周围都是尖叫。不对，不是感觉，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这个画面，根本不是感觉！无法忍受，心跳得太快了，身体也在发抖，根本没办法控制，老师让我回了家……”到了第二天，托奥涅突如其来的感觉便消失了。于是她回了学校，并且得知了一件叫她从此笃定地相信着自己的直觉的意外：“我到了学校后，班上只有老师。我的桌子和同桌的桌子都被人踩过了，上面全是脚印。老师很抱歉地告诉我昨天在修风扇，昨天的风扇突然掉下来了，砸在了我的座位上。她说还好昨天劝我回家了，她到今天都心有余悸，如果我没回家的话我一定会被突然掉落的风扇砸到。老师说我暂时没有同桌了，我的同桌受到了惊吓，可能这两天都不会来了。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说不出来——那个感受，那个感受，原来是真的发生的未来吗？”

这是托奥涅第一次有前因后果地讲述她和她的直觉，从此她就再也没有这样描述过。她之后只是寡淡地提及而已，类似“果不其然，和我感受到的一样，事情发生了”。或许有人此时会担忧，这是否意味着托奥涅的直觉就此在她的日记中消失了。答案是恰恰相反，托奥涅依旧偶尔会在日记中描述直觉，但之后她所描述的直觉往往只和音乐挂钩。在人创作的三个维度中——即语言、图像以及音乐——托奥涅毫无图像创作的能力，而语言属于她勤加练习就能逐渐掌握的创作维度；而音乐，托奥涅对其则有着超然的偏爱。托奥涅甚至时常懊恼，她说为什么她没有对音乐进行创作的能力，只有对音乐进行鉴赏的能力。她对于音乐的创作只能纯粹地依赖直觉，她有时候会无端端地哼唱出极短的独特韵律。托奥涅把这些韵律记在了她随身携带的录音笔上——你们或许已经在书中见过她录音笔的记录了，又或许还没有——虽说这些韵律让托奥涅为之着迷，但可惜的是它们实在是太短了，同时托奥涅又没有音乐创作的能力，于是托奥涅只能让这些短而迷人的乐章段落如她的手稿般被丢弃在记忆的角落。仿佛只要她不去想这些东西就不存在，仿佛只要不存在她就不必为自己没有能力完成乐章这件事而心碎——但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在感受到纯粹的悸动后能够对其不管不顾。于是托奥涅正式开始了她的学习。当时她已经快二十岁了，她太迟地捡起了乐理书，和刚开始学习音乐的孩子们一齐学习节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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