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头发时，冰凉的剪刀轻抵着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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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头发时，冰凉的剪刀轻抵着耳朵，宁衡一把柜台上的器械看遍了，低而脆的修剪声音仍没停下。程生的手掌贴着他的脸颊，把他扶正，语气严肃：“别动。”

他在工作时很专注，青涩的气质一扫而尽，眉毛微蹙，宁衡一本想闲聊几句，这架势下开不了口，结果被程生抢先了，“你平时上夜班吗？累不累？”

朱艺最初带他时，就叫他改改性子，多和客人聊天，程生年纪小，容易被欺负，主动说起话，至少能引导话题方向，不至拿他开荤玩笑。

“不固定。”宁衡一说，“有时白天开，有时晚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干脆睡一整天。”

程生点头，他想到宁衡一不缺钱。

“你呢。”宁衡一问，“你们工作忙不忙？”

“忙的。”程生回答道，“早上还好，这条路下午人多，师傅一个人忙不过来，才雇了我。”

宁衡一想点头，被程生托住下巴，淡淡地说，“看剪歪了。”

“没事，几天就长回来了。”宁衡一笑笑，“像你一样，留长发，方不方便？”

“我们留头发，是用来互相练手。”程生认真道，手上不停，咔咔嚓嚓落下一肩短头发，“被剪坏过，知道不好看，所以格外谨慎。”

“只见你一个学徒，其他人呢？”

“我学得最快。”程生用陈述的语气说，听不出来骄傲，“师傅师娘待我好，我留下来，两边都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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