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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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存按照之前正常生活着，他每日上朝，每日去昏迷的太后那里请安，再去看那些看不懂的奏折，说是不懂，但其实他隐隐约约有了些感觉，为君应顺应天，天道决定的事情人力不可抗。他之后便是去太后身边坐着，等着她醒来，熬不住了就去拓跋孜身边躺着。

他有些感觉自己睡不觉了，不像之前那样，一沾床就倒。

拓跋孜也察觉了，“陛下若是有心事可以向臣倾诉。”

顾存想了半晌，终究是忍不住，“你的母后是个怎样的人？”

昏暗中拓跋孜神色一愣，眼睑垂了下来，“他们说是拓跋氏的圣女。”

“那对你而言呢？”

拓跋孜没有回答，顾存没有多想，也没有等回答，他更多的是像自问自答。

“我的母亲是个宫女，是寒来暑往都要在那里给人洗衣服的宫女，她说那时候人人都可以咬上她一口，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活着，所以她想方设法和父皇相见，用别人的话说她就是下贱胚子勾引了皇帝，她第二日就被宫妃拉出去打了二十仗，但是她觉得有机会了，她说人可以创造机会。书上为人母者皆圣洁高尚，但是我知道我的母亲不高尚，不圣洁，她生我也是为争为抢。

可我生来不喜欢争不喜欢抢，我喜欢树上的鸟，河里的鱼，但不喜欢这宫里的一切。她说我痴，说我不开窍，可这些都无所谓了，她那么不愿意甘心的一个人，却愿意为了我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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