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觉得自己是个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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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皇宫，提点刑狱司九千岁常去，他就坐在摆在大殿上的扶手椅上，三四个太监压着人过来，他看过很多人，送他们去死，是他干得最顺手的事情。

有时候他也自嘲自己怕不是真的厉鬼托生，要人性命。

或许如方丈所言，嗔痴爱欲怨，他所念所想与其他人不同，所以走得路也和人不一样。

他不抬头看佛像，但是如果真有神佛应当知道他杀第一个人时不愧疚不害怕，而是高兴。

听见顾存的脚步声，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很奇怪，人的脚步声大多有一定的规律，有时可以推断这个人的性格，但顾存的不行，听了很多遍，有时候都在想他怎么走得路，脚步声能这么乱，在这片荒野上能杂乱无序成这样，就和这个人一样猜不透。

觉得他蠢得到底了，可是他却又能时不时地说出一句妙语，他见过不少聪明人，不少勇敢无畏的人，也见过不少平庸无能的人，可是像他这样却唯独一个。

看不透，猜不透像个地上随处可见的小石头，捡起来时又觉得他晶莹剔透明明是蒙了尘的宝玉，但他自己不觉得，他只觉得自己是块石头，他觉得世间所有事都好，也都有道理，于是乐滋滋地看着他们，不设防备。

如果他真的是在假痴假呆，便好了，那就直接拧断脖子丢下悬崖，可他偏偏就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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