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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焦春芳怀孕的时候害喜反应很严重，可能是因为相比于那些十八九岁的孕妇来说，她的年纪还是偏大一些，身体素质没有那么好。赵漠很重视焦春芳这一胎怀孕，特地买了新房子，花了几个月工资请了一尊开过光的观音像，摆在客厅的正角处护佑着焦春芳和肚子里的孩子。

他们其实曾经有过一次怀孕，那是在焦春芳刚嫁来赵家第二年的时候。那是一年秋冬换季的时候，她偶尔有些不舒服的症状，赵漠便没有当作一回事，并不知道这时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再加上她平时干的活不少，人又闲不住，整体忙上忙下的，本身并不利于胎儿的发育。

柳絮都飘光了，被当成烂泥一样踩在路边，和霜混在一起，被鞋底塌得一塌糊涂，那段路赵亭柳记得很清楚。漫天的白雪纷纷扬扬下在塑料棚上，远处的浑浊小河已凝固成了静止的灰黄色，他正在轻声哼着蔡琴的《海上花》 —— 那是他们为文娱比赛准备的节目，身后传来一声惊叫，焦春婷捂住肚子，泥泞的黄土上沁满深褐色的血迹。

这次小产对焦春芳的打击很大。她卧在床上，眼窝深深凹陷下去，眼睛里头原本的光彩也熄灭了下去，赵亭柳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焦春芳。她好像一朵马上要枯萎的花，或者是风里打转的柳絮，她短暂失去了如柳条版坚韧的力量。她的脆弱好像一片没有生机的田地，一眼望去，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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