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正文-----

酒馆里十分闷热嘈杂，盛乐揩去汗珠，掀起领口扇风，苦笑着耸耸肩。

“……我不缺什么虚名，我想继续画画，只是因为有美的东西等着我去创造，等着我去发现。可我没有意识到，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美学教育竟然如此大规模缺位。艺术有什么用？”

“美术，文学，历史，哲学——学这些有什么用？大家都会说没用。”

“经常有种论调说，不是富二代别搞这些。系内都笑大家毕业就在不断贡献失业率，学科内部的基尼系数之高早就超过了爆发革命的高危段位。再往上一点，自恃身份的说必须要与精英为伍，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如果普通人看不懂，就是大众不懂欣赏——艺术的高贵之处就是要坚持自己的小众，就是要与大众划开壁垒。大部分人能够理解的艺术不够曲高和寡，不够高贵。”

他细细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捂着额头下结论。

“这不是我想要的。”

梁右京沉默听完，与他碰了个杯。

“……你就没什么意见吗？”

“比如说我不自量力，现在人都二十几岁了还这么幼稚……”

“这有什么幼稚的？那我现在岂不是在做白日梦？”梁右京打断他。

盛乐茫然一瞬，这才想起来这场对话的最初，是他在问梁右京你想做什么。

“老实说我以为你考虑做什么贸易进出口。我看不明白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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