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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

待在屋里虽然暖和，钱不会自己跑进口袋里，晚上车还回来以后，哑巴里里外外把车重新修补清洗了一遍，要是跑着跑着车胎憋了，那一天的买卖全砸了。

原本买车的时候想过要不要多买一台赁出去，后来觉得精力无法兼顾才作罢了，做小生意是很费精力和脑力的，免不得赊账扯皮之类的事儿，要是不能处处提防着，赚的还不如赔得多。

他修车的时候，有女人找上门来了，她的小儿子发烧好几天了，一开始只是小热，她没有放在心上，刚刚一摸不得了了，浑身红彤彤得热得直烫手，她这才着急忙慌地来找吴邪，想请他去家里头给孩子扎几针。

女人住在两条街外的胡同里头，大晚上的风雪大了，她眉毛头发上白簌簌的连成一片，远了看还以为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这样的事情不去是不行的，吴邪裹了棉衣，收拾了行医的箱子，哑巴把加厚的帘子装了，拉着人送了过去，吴邪进去的时候，他就和车等在外头。

开了门，屋里头和屋外头温度差不离，冰窟一样的地方，所有人都挤在暖和的炕上不敢下来，生怕把那点热乎气给放跑了，两个女孩连裤子都没一条，要等母亲不出门了把棉裤脱下来，她们才能短暂出去解决解决个人问题。

起了高烧的小男孩两三岁，瘦瘦小小地裹在烂棉花里，吴邪上手摸了摸，确实烫得厉害，脉搏微弱的几乎摸不到，再翻眼皮看看，眼仁都散了，女人眼巴巴地等着他施针，却见大夫连箱子都没有打开，她砸摸不准这是什么意思，慌忙从裤腰里摸出几大枚来，道：“大夫，您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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