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滑入的轨道从来不稳当，在有限范围内颠簸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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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滑入的轨道从来不稳当，在有限范围内颠簸不休，程生处理完父亲的丧事，回归了正常生活，尽管是一种“新的正常”。伍婷婷和朱艺很担心他，执意让他多休几天假去散散心，他起初拒绝了，拗不过，才半推半就地接受突然掉下的假期。

“喂。”他先听到一长串钢琴曲，接着是短短的哔声，“是宁衡一吗？”

“我是。”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有点失真，“怎么了？”

“我有三天假期。”程生说。

宁衡一笑了一声，“要我陪你吗？”

程生犹豫着。

“我把这单送完，就去望平巷，你收拾一下行李。”

“好。”程生捻着纸巾碎屑。

闲着也是闲着，刚好有客，程生帮忙把头洗了，那人发质很软，贴在头皮上，他想到宁衡一的头发，硬硬的，发尾扎在手上，有小的刺痛。

“生仔，小宁来了。”朱艺喊他，“好好玩，别有负担。”

“谢谢师傅。”程生挎着一个装换洗衣服的小包，上了车，宁衡一罕见地穿着T恤，印着英文字母，他不认识。

“carpe diem.”他说，“是及时行乐的意思。”

程生点头。

“要不要听歌？”

“听吧。”他们在向哪里开，似乎不太重要了。

午餐时分，在路边吃一小锅漂汤，青年大都吃得多，宁衡一却很没胃口的样子，喝一小碗，挑剔地夹一夹豌豆芽，不再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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