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

-----正文-----

勋章……吗。

我居然会为这样一句话感到欣喜。

父亲曾坐在王室工匠打造的扶手椅上，两只手握住扶手仿若握住了至高无上的权力，目光刺在我一缕不挂的身体。

他看着我的伤疤，露出嫌恶的表情。

“鲁斯兰，你不该犯这样的错。”

那时的我为破坏了他的藏品道歉。

而K却说它是勇士的象征。

阳光透过枝叶在他黑色的头发上落下细碎的光斑，我似乎能听到他的呼吸。

我撒了谎，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在我自己也疑惑于我的不诚实的时候，乌云如黑鸦飞舞，前仆后继地给天空遮出阴霾。

我的跟前笼罩了一大片阴影。

父亲出现在我的身后。

“你喜欢他？”

这是前所未有的恐惧，那个声音仿若一颗子弹，从底下在心脏边上擦过去，击穿我的咽喉。

父亲对K发出指令，让他从马背上下来，跪在我们面前。

长靴踩在他的头颅上，将他的脸摁进地里。

我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我只能把头放得低低的，埋进草里，埋进土里。

我的光好像悄无声息地在那一刻陨落了。

从那以后我远离了那片白桦林，尽量不再让两条本该平行的线相交。

这本来就是奢望，是我不该祈求的事。

他的身影很久没再出现。

父亲并未特意隔绝我和K两个人，只是我身上的伤未消又起，有时是胸前的咬痕，有时是腰间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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